“好了,小孩子來找他爸了?!眲⒋荷掍h一轉(zhuǎn),注意到了我的到來。
我走近酒桌,環(huán)顧四周卻未見父親的身影,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難道爸爸真的把我忘在這里了?本就滿心委屈,此刻我的聲音不禁帶上了哭腔:“劉伯伯,我爸爸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經(jīng)回家了?”
劉春生轉(zhuǎn)過頭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怎么哭了?是不是那兩個哥哥欺負你了?你放心,你爸爸沒回家,他只是喝醉了,我讓他在房間里休息呢。等下我讓劉坤伯伯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仍心存疑慮:“那我爸爸怎么辦呢?”
“你爸爸等酒醒了,自然就會回去的?!眲⒋荷ばθ獠恍Φ鼗卮?,那笑容在我看來,顯得有些勉強和虛偽。
劉坤緩緩起身,默默地將手中剛用于裝酒的袋子遞給了劉春生。兩人之間雖未言語,但眼神交流中透露出的深意卻讓我隱約感到不安。在這個冬末寒冷的夜晚,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我對父親的掛念愈發(fā)強烈,同時內(nèi)心也倍增不安。
盡管周圍的一切讓我感到陌生,但我對父親有著本能的信任。我注意到劉坤的手細滑柔軟,與父親那粗壯干澀的手掌截然不同。就連記憶中母親的手,也是因操持家務(wù)而顯得干澀,尤其在臘月寒冬里因浣洗衣物而凍裂?;叵肫鸶赣H曾托人帶來的那瓶白色扁圓的雪花膏,我的心不禁胡思亂想,下意識地將劉坤與父親做著比較。劉坤只能輕輕牽著我的手,而父親的寬大手掌則足以將我的手掌完全包裹,給予我無盡的溫暖。
劉旭今晚的話語,雖然看似無心,卻在我心中留下了一層淺淺的傷痕。一路上,我們?nèi)藷o言,我將手揣進口袋里,感受著刺骨的寒風(fēng)如刀割般落在皮膚上,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渴望能多一絲溫暖。劉坤似乎在沉思著什么,我能察覺到他的目光不時地落在我身上。我與他不熟,僅僅是面生的感覺,不曾見過他來過我家,但我也常聽強子提起他的名字。
劉坤領(lǐng)著我步入家門,門外路燈的光影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為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幾分蕭瑟。家中,一盞昏黃的燈光從房間內(nèi)透出,伴隨著母親溫柔的聲音:“勝哥,是你回來了嗎?”
劉坤松開我的手,我則迫不及待地沖進我們一家三口的房間。屋內(nèi),母親正躺在床上,見我進來,她連忙將披在棉被上的羽絨服穿上,一把將我拽進溫暖的被子里。她先是往我的手心吹了口氣,試圖驅(qū)散我身上的寒氣,然后走出房間,看著站在門口、神情略顯怪異的劉坤,疑惑地問道:“坤哥,怎么是你?勝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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