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瞧見從下面的泥濘山道走來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中年男人,用手電筒照著我們喊話。
馬一岙和馬丁對望一眼,然后瞇著眼睛不說話。
等這一行人走到了跟前,馬一岙不動聲色地走到了我們跟前來,氣定神閑,而對方則呈扇形圍了上來,氣勢洶洶,領(lǐng)頭那人的手上,甚至還有一把獵槍,徑直對著馬一岙,然后重復了剛才的話語:“幾位,天都快黑了,在這兒干嘛呢?”
馬一岙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后說道:“沒啥,路過而已?!?br>
男人將槍口抬高,指著他的胸口,說舉手,舉手——聽到?jīng)]有,把手舉起來!
他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馬一岙并沒有抗拒,而是懶洋洋地舉起手來,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小心走火,兄弟!對了,您是哪位,有槍證么,就敢在這兒胡來?”
旁邊一村民打扮的年輕人湊上前來,開口說道:“福哥可是我們這兒的民兵排長,你說呢?”
聽到這話,馬一岙立刻服軟了,連忙拱手稱大哥,還從兜里摸出了一包軟中華來。
我們雖然穿著雨衣,但還是經(jīng)歷過了暴雨澆頭,我反正是內(nèi)外都濕透了,天知道他為什么還能夠留著一包不沾水的香煙。
香煙作引子,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一些,馬一岙給對方點上,然后說道:“老表,我們是過來找親戚的,別誤會?!?br>
老鄉(xiāng)的感情很淳樸,一看對方是抽軟中華的,知道對方的身份非富即貴,姿態(tài)就低了幾分,接過煙來,點上,深吸了一口,有些懷疑地打量了我們一會兒,目光從肥花身上落到了馬一岙頗有性格的兩撇胡子上,這才說道:“親戚?你們有親戚在村子里么?是哪一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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