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哈特家不愿意合作，是因為看不到足夠的利益?！彼穆曇魩е常袷呛芫脹]有用過。很多時候他在實驗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埋頭看數(shù)據(jù)，調(diào)設(shè)備，和機器說話b和人說話多，等到開口的時候嗓子就忘記了應(yīng)該怎么運作。

        “艾拉里克，如果艾莉希亞的法案能給他們帶來好處，他們自然會配合。”

        “問題是時間?！眾W托說?！昂降涝S可續(xù)約的期限快到了。”

        他的目光移到艾拉里克身上，把那種目光停住在艾拉里克身上。艾拉里克從小就認(rèn)得，不是責(zé)備，不是期待，而是某種更沉的東西，像石頭，像水底下的淤泥。舅舅看他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在被稱量，被測量，被放在某個看不見的天平上。

        “你最好快點。董事會的耐心是有限的?！?br>
        會議結(jié)束?？臻g里充滿了椅子往后推的聲音，光幕關(guān)閉的聲音。有人在咳嗽，咳嗽聲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回蕩，撞到墻壁又彈回來，最近流感又出現(xiàn)了，很多人都咳嗽著。弗洛里安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肩膀蹭了他一下，西裝料子滑過手臂，帶著靜電，有幾根細(xì)小的纖維粘在艾拉里克的袖口上。

        “辛苦了，表弟，”弗洛里安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繼承人的位置可不好坐?！?br>
        走廊盡頭是一整面落地窗，h昏的光從那里涌進來，把地板染成橙紅sE。艾拉里克走過那片光，影子拖在身后。艾拉里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光幕亮起來，淡藍sE的數(shù)字浮在空氣里。１７：４７。

        艾莉希亞通常這個時候離開議政大樓。

        他決定今晚早點回家。

        艾莉希亞所在的聯(lián)邦議政大樓的委員會會議室沒有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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