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的聲音里充滿了荒謬和憤怒:“他塞錢給我的時候,手都在抖!林音,你看不出來嗎?他快撐不下去了!他整個人從里到外都快廢了!你到底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我握著水杯的手指收緊,指節(jié)泛白,蘇瑾的話像一把把錘子,敲打著我試圖堅固的心防。我沒想到謝知聿會誤會蘇瑾,更沒想到他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會用那種可笑的方式來“維護”他所以為的……我的“喜好”?這簡直……
“那是他活該?!蔽衣牭阶约罕涞穆曇簦瑓s缺乏以往的底氣。
“活該?”蘇瑾冷笑一聲,“是,他謝家算計你,他接近你目的不純,他活該!但林音,你看看你查到的這些東西!”他把我之前分享給他的、關于謝家內(nèi)部傾軋、關于謝知聿被他父親如何當作棋子利用的資料,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是算計了你,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盤棋里最大的犧牲品?一個被家族掏空了利用價值的Omega,一個連自己的身體和婚姻都無法做主的傀儡!他現(xiàn)在除了肚子里那個孩子,還有什么?!”
蘇瑾逼視著我,語氣沉痛而冷靜:“林音,你冷靜下來想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對你有什么壞處?這是謝家名正言順的第三代,帶著你林音一半的血脈!有了他,你未來插手、甚至掌控謝家,都多了太多名正言順的理由和籌碼!這比你現(xiàn)在單純用商業(yè)手段去打生打死,要高明得多,也省力得多!”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而且,那是你的孩子。血脈相連。你真能狠下心,看著他和他……一起消失嗎?”
蘇瑾的話,像一陣疾風驟雨,沖刷著我被恨意蒙蔽的思緒。他將冰冷的利益算計和微弱的人性糾葛同時擺在了我面前。
我查到的那些證據(jù),謝知聿的卑微乞求,蘇瑾此刻的憤怒與分析……還有,前世那個失去孩子的模糊痛楚……種種畫面在我腦中交織碰撞。
長時間的沉默后,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將杯中冰水一飲而盡,那冰冷的液體劃過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
也許是因為那一點點未曾泯滅的良心發(fā)現(xiàn),也許是因為蘇瑾給了我一個看似合理的臺階,也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那復雜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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