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心頭一刺的,是他臉上那副神情——他居然,又戴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
唇角勾著一抹淺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笑意,眼神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久違的慵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破敗感。就像一件曾經(jīng)華美無比、如今卻布滿細微裂痕的瓷器,強行拼湊在一起,維持著最后的體面。
“林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他開口,聲音比之前清亮了些,卻依舊帶著中氣不足的沙啞,那刻意上揚的尾調(diào),聽起來異常刺耳。
我放下鋼筆,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用冷靜的目光審視著他:“看來醫(yī)院沒能讓你學會安分。”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干澀,毫無愉悅之意,反而帶著一種自嘲的意味:“安分?我要是太安分,恐怕下次見面,就是在我的葬禮上了吧?”
他慢慢走到辦公桌前,沒有像上次那樣站著,而是隨意地、仿佛極其自然地,拉過我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這個動作似乎耗費了他不少力氣,坐下時,幾不可查地微微喘息了一下,指尖按在桌沿,泛著白。
“直說吧,什么事?!蔽也幌肱c他多做周旋,尤其是看著他這副強撐出來的、搖搖欲墜的模樣。
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垂落,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瞬間閃過的情緒。再抬起時,那抹玩世不恭似乎更濃了些,卻也更虛假了。
“也沒什么大事?!彼Z氣輕松,仿佛在談論天氣,“就是醫(yī)生告訴我,像我這種體質(zhì),又是這種情況,懷孕后期到生產(chǎn),如果沒有Alpha的信息素支持和安撫,大概率……撐不下去。孩子和我,都可能有點……危險?!?br>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知道Omega孕產(chǎn)對Alpha信息素有依賴,卻沒想到他的情況已經(jīng)嚴重到這個地步。
他看著我微微變化的臉色,唇角的笑意加深,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和……決絕。他忽然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了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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