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驅(qū)車，載隋唐屁滾尿流地逃亡市區(qū)。

        顯然，對于這場游戲來說，跟隋唐的性是一次成就。作為首戰(zhàn)告捷的獎勵，1997為我推薦了一處名叫「數(shù)峰青」的約會場所，據(jù)說是我和隋唐以前作為情侶經(jīng)常去的、有著文藝名字的迪廳，想來會有利于促進感情。不久后我們到了場地，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派霓虹景觀，正廳挑高，裸露管線，懸掛網(wǎng)布上的顏色濃艷，舞池頂部吊著大型光源裝置，像輪墜落的月亮。前方投影有舊電影、太空艙、焰火……下沉的人在跳舞，風(fēng)暴中有蜻蜓。1997說我和隋唐還是情侶時常來這里，那時我沒有錢，我們只能在散臺處呆著，而現(xiàn)在我有錢了，帶他坐進了位置最好的卡座，點了一桌的雞尾酒、洋酒、雪茄，像個真正的暴發(fā)戶一樣試圖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

        可隋唐看起來完全無心享受這些。

        隋唐自進入數(shù)峰青以來就一直伏在桌面發(fā)抖，未沾酒精卻汗?jié)窦贡?，我點燃他偏愛的雪茄遞去，被他揮手推開?！安幌牒攘揖?，起碼來杯金湯力吧?！蔽矣悬c難過，把最不起眼、也最不貴的那杯推到他面前，小心期待地望著他：“我讓他們多加了一片檸檬?！?br>
        他的嘴唇蒼白，指尖深陷小腹，盯著金湯力許久，偏開頭。

        我端來酒杯，想幫忙喂他喝下去。他推拒，我不聽，推搡間一個不慎，酒都灑在了他臉上，他的額頭、發(fā)間頓時滿是泛著酒氣的黏膩液體。我想抽紙巾擦，但是需要跨過他的身體，他還在說不行，我一陣惱火，抄起最近的威士忌瓶，抵住他下巴，灌向他喉嚨。

        他推拒，還搖頭，我便摁住他的肩，用上了更大力度。過了一會他嗆水了，我繼續(xù)灌。又過了一會他渾身上下都泛起不正常的紅，胸口劇烈地起伏，我繼續(xù)灌。后來他徹底癱軟在我的懷里，再也掙扎不動，像是昏死過去，我不敢灌了。「他不會酒精中毒吧？」我憂心忡忡地問1997，也不知在游戲里虐待NPC有沒有道德問題。這是個哲學(xué)問題，首先取決于你對道德的看法，還要看你虐待時的手筆……

        「請放心，這是屬于您的世界，在您允許有人死去以前，沒有一個人會死去?！?br>
        啊……這倒是個很不錯的設(shè)定?！改俏铱梢宰屗L出一個逼嗎？我是個傳統(tǒng)男人，一直想要個孩子——還想吃奶?！?br>
        「……那就是高級權(quán)限了，您現(xiàn)在連一個對象都還沒有攻略呢。」

        「你真掃興?！刮谊P(guān)掉了窗口，可是我的耳畔就是隋唐急促的呼吸。他在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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