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三趟過來的時候,春和站起了身,扒著門框問他,“小哥,找什么呢,需要幫忙嗎?”
剛下過雨,烈日轉(zhuǎn)瞬已當空,正下午二點鐘最熱的光景,他滿頭大汗地站在氤氳著濕氣的太陽下,舔了下嘴唇,叉著腰看春和,“請問沈家裁縫鋪在哪?”
春和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屋里,“你找這里啊?”她走到門后,把繡紋精致的招旗拿出來,一邊兒往外面掛,一邊兒對他笑,“祖母精細,這招旗繡了三個月,風雨大,我怕淋壞了,就給收了,真是抱歉!”
他叉腰提著肩,狠狠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似是無言以對,最后竟笑了,“我來取一樣東西。”
“代人來取嗎?那得麻煩小哥把人請來了,我祖母的規(guī)矩,須得試一試是不是合身,才能領走。她不喜歡客人穿不合適的衣服?!贝汉鸵M去,踏過尺高的門檻,里面是老舊的青磚墻面,未加粉飾,顯出一些窘迫的晦暗。
他眉一低,有些黯然地說,“那人來不了了!”
“那就沒辦法了,或者待她回來?這些都是提前商量好的,規(guī)矩嘛,還是要守的……”春和抱歉地說。
“去世了!”他說,“那女孩兒六月份的時候來這兒定了件旗袍,原本說定兩個月后來取,可她六月底就死了?!?br>
春和去柜臺取冊子的身子僵在那里,緩慢回身,“遇害?”江縣人說話很講究,若是自然或者生病死亡,與外人講,需說是“去世”,而說“死了”的時候,那必然是死的有些曲折。
他搖搖頭,“不知道,聽說是自殺?!彼f上憑條,用手指捏著壓在厚厚的牛皮紙做面的訂單冊子上,“麻煩了!”
春和看見憑條上復印紙壓出的字跡,淺淡的藍色,斷斷續(xù)續(xù),卻依舊能見秀氣,【陸知夏,自帶花樣,金雀啄日圖,6月17日……地址:皇庭俱樂部332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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