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頭上堆著烏云似的墮馬髻,八翅鑲紅寶石的赤金展尾的大鳳釵插在兩鬢,耳朵上兩滴指頭大小的水滴南珠的大耳墜,身上一身薔薇紫的妝花錦緞小襖,足下一雙做工細(xì)致的繡花鞋,她整個人華貴的裝扮讓平伯侯心生不喜。他身子還沒好,薛氏就迫不及待的這身打扮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不是存心讓他心頭不快。
這么多年,薛氏就從未入他的眼,做過幾件讓他高興的事。薛氏狹長的雙眸閃過一絲幽冷,“侯爺,妾身知道您不愿意看到妾身,可妾身覺得還是應(yīng)該來告訴您一聲,畢竟卿姨娘在您身邊伺候您多年。”提到卿姨娘,平伯侯的眼中多了幾分審視,這跟卿姨娘又扯上什么關(guān)系。
薛氏這么晚過來,不會就為了說卿姨娘的事?侯爺,卿姨娘在您身邊伺候多年,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妾身就想著再給您納幾房妾身,至于卿姨娘,就干脆讓她出府。”薛氏一邊說,一邊低頭把玩手腕上的翡翠玉鐲,這口氣好像不是跟平伯侯商議,而是來通知他一聲。
平伯侯聞言,一張臉黑如鍋底,冷聲道:“薛氏,誰給你的權(quán)利,卿姨娘是我的姨娘,她的去留由我做主?!备κ蠜]半點關(guān)系,她倒是想的美,要敢卿姨娘離開他的身邊。就算把薛氏趕出府,他也不會讓卿姨娘離開身邊,若是她沒了,誰來安慰他,難道薛氏不成?
薛氏扯了扯嘴角,柔聲道:“侯爺,這話可就不對了,卿姨娘是您身邊伺候的人,可誰讓她沒盡心盡力的伺候您。這是在卿姨娘院子抽出來的木偶,還不拿上來給侯爺過目。”上面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針,還有一張紙寫了薛氏的生辰八字,這是巫蠱,她在詛咒薛氏。
薛氏乃是平伯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就算沒有實權(quán),可她所生的吳國圍是世子,將來她一樣有實權(quán)。管家不過暫代她掌管,府上跟沒有下人敢輕視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平伯侯氣的頓時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薛氏砸過去,“混賬,卿姨娘怎么會作出這等荒唐的事,還不是你誣陷她。你若是看卿姨娘不順眼,大可以自請出府,本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平伯侯府,你就死了這條心。”
不管薛氏怎么誣陷卿姨娘,他都不會妥協(xié),要是連最寵愛的姨娘都保護(hù)不了,他還能做什么!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堂堂的當(dāng)朝閣老,連薛氏都斗不了。薛氏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平伯侯的反映,“侯爺,妾身真是沒想到,您對卿姨娘這么深情,真是可惜了。
這的確是從卿姨娘的院子里搜出來,若是侯爺執(zhí)意不信,那也沒關(guān)系。反正您現(xiàn)在正在靜養(yǎng),妾身就自行派人送卿姨娘出府?!蓖创綔\笑的薛氏,平伯侯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是旺盛,這么多年,薛氏還從未如此解氣過。看著平伯侯越是動怒,越是難受,她就越是舒坦,她這么多年所受的怨氣,憋在心頭的怒火,要一并撒在他的身上。
薛氏嘲諷的語氣,笑意不達(dá)眼底,平伯侯惱怒的準(zhǔn)備爬起身,可這一用力,渾身酸疼的厲害不說,額頭上的青筋突起,只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右手捂著胸口,一陣憋悶。又覺得喉嚨里的血腥氣實在咽不下去,猛地咳嗽幾聲,伸手放在眼前一瞧,掌心有鮮紅的血沫子。
薛氏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卿姨娘就能把他氣的吐血,看來平伯侯也不過如此?!把κ希氵@個毒婦。”平伯侯咬牙切齒恨恨道,如刀般凌厲的目光直插入薛氏的眼中,那萬分兇狠的眼神,仿佛要將薛氏燒為灰燼,可惜平伯侯眼下根本做不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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