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盛怒,他看著他們,卻并沒有再動手,仿佛在等待著一個回答。
“我……”嘴上說著討厭父親,卻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注視著。清緩微怔,口中發(fā)出簡單的音節(jié),卻直直看著殺生丸,忘記了要說些什么。
清蠻緊緊抓住姐姐微涼的手,脊背不自覺地挺直,看向殺生丸:“父親。”他開口這樣叫著,對著那個本來就是他父親的犬妖這樣叫著。
殺生丸卻蹙眉,雙頰的妖紋隨著情緒的爆發(fā)愈顯鮮艷,在清蠻喊出那一聲的瞬間,右手揮動著光鞭再次向著那對半妖狠狠拍下。
這一擊的威力比之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清蠻拔刀才勉強(qiáng)抵擋住。
“清蠻,不必叫他父親。”清緩自怔愣之中回過神來,垂頭說道。長長的銀發(fā)落下,遮住了她的雙眸,叫人看不真切她此時的表情。
只能聽到她僵硬的聲音響起:“你還沒有意識到嗎?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父親,他對人類有如看待螻蟻,若非我們極力阻止,他已經(jīng)不知道殺害了多少人類了?!?br>
“可那些人有很多都是窮兇極惡的浪人……”
“可他看我們的眼神,和看那些浪人的時候,是一樣的啊?!鼻寰徑K于抬起頭來,她的眼睛第一次有些濕潤,甚至讓清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清蠻有些手足無措,他想開口為父親辯解,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那冰冷的、滿不在乎的、殺意凜然的眼神,他又如何能做到無動于衷呢?
他們無法像邪見那樣卑微地臣服在殺生丸腳下,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妖怪,他們對殺生丸的追隨始于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他們是殺生丸厭惡的半妖,卻又具備足以與他一戰(zhàn)的力量……清蠻知道父親對自己與姐姐的戒備是應(yīng)該的,是可以理解的,但理智卻無法戰(zhàn)勝感情,讓他難以自抑地感到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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