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撲過來是給自己一巴掌,沒想到是像小鳥雀那般全身心地依賴了過來,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熱。郝大力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道:“肚子餓不餓?。俊?br>
桑尼就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她懷中,也不管這姿勢(shì)舒不舒服,此刻聽到她問餓不餓,他像是終于能察覺到身體的反饋,腸胃早就抗議了。
“我們先把飯吃了好不好?”
郝大力詢問著,懷里的少年沒有做聲,她就松開雙臂要去開門取外面的托盤,才走了兩步就被拽住了手腕,她回頭看著低頭不吭聲的桑尼,平時(shí)總是活力四射多嘴多舌像只小麻雀,笑容也無懈可擊的樣子,現(xiàn)在就像落水狗,好不可憐。想抓緊她又不敢,娃娃破爛的身軀丟得滿地都是,從撕裂出跑出來的棉絮也亂七八糟,剪刀和針線毫無章法地插在上面,像是一座無人祭拜的孤墳。
郝大力笑著一把牽起桑尼,對(duì)方驚愣抬頭,剔透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像是一顆顆珍珠。少女因這無聲的哭臉而動(dòng)容,惻隱之心大發(fā),她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抹去少年眼角的淚。
桑尼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落淚,只是一股情緒從胸腔爆發(fā),以這種突破口宣泄了出來。無端的委屈、難過夾雜著對(duì)逝去姐姐的思念一并襲來,他語調(diào)顫抖地說:“別恨我,別討厭我,別離開我……”
這應(yīng)該對(duì)著姐姐想要說出的話吧,郝大力接住了桑尼的情緒,溫聲慢語地說道:“把飯吃了,我就不討厭你哦,還會(huì)夸你好不好?”
腦海里的人與眼前的人重合又分離,終于少女的模樣在月色中清晰了起來,桑尼久久無語,被她拉著在地上坐下。郝大力開了門將托盤里的飯菜端進(jìn)來,看樣子對(duì)方也不會(huì)主動(dòng)吃了,她便抬起湯碗攪拌了一下,“啊~先喝一口湯哦,這是冬瓜湯呢,很鮮美?!?br>
桑尼就像布娃娃一樣被郝大力伺候著,一勺勺地喂飯,擦嘴,再喂飯,這樣不厭其煩地重復(fù),直到吃光為止。郝大力喂完飯要走,桑尼就像影子似的跟著,一手還勾著她的衣角。
就當(dāng)多了個(gè)小尾巴,郝大力收拾碗碟去了廚房清洗,然后又像溜小狗那樣,拿著電筒去懸崖邊的菜地轉(zhuǎn)悠,正好能讓悶在房里一天的桑尼呼吸新鮮空氣。
夜里十點(diǎn)多兩人溜達(dá)回來,這期間桑尼一句話不說,好比提線木偶,就只知道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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