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淡淡地灑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將老屋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輝。風穿過院中的槐樹,樹影搖曳,葉片在風中細碎地呢喃。
林靜雅仿佛置身于一片虛無。四周是蒼白而空曠的空間,腳下沒有支撐,觸手也皆是虛空,她的身體輕飄飄地漂浮著,失去了所有觸感。遠處,有人影站在那里。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站在空間之外,手中撐著一把烏黑的傘,傘面上什么也沒有,只有濃稠得化不開的黑色。月光打在他身上,像銀輝灑在湖面,微微發(fā)著冷光。他的眼眸似那無垠的夜色,深邃而冰涼。
林靜雅張開嘴,想要呼喊他,想要靠近他,但她的四肢仿佛被什么捆縛著,無法動彈。呼喊聲也堵在喉嚨里,像被黑暗吞噬,只有一種無力的嗚咽傳出。
一種悲傷壓抑在胸口,像一塊巨石,她想哭,卻連淚水都流不出來。
——林靜雅猛地驚醒。
她從床上坐起,喘息著,淚水已經濕透了鬢角和枕巾。她怔怔地坐著,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半晌才緩過神來。耳邊傳來爺爺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夾雜著夜色的沉默,像是撕扯著這座舊屋的靜謐。
她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濕意,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整理自己的情緒,摸索著四周的黑暗。老家的房間不大,手指碰到床頭柜上擺放的水杯,她才稍稍安心下來。
但忽然間,她停住了動作——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從心底泛起。屋子里安靜得過分,林墨軒的呼吸聲消失了。
“林墨軒?”她輕聲喚了一句,伸手摸索弟弟的被窩,卻觸及一片冰涼空蕩。林墨軒不在。
林靜雅皺了皺眉,轉身推開房門,夜晚的冷風瞬間撲面而來。院子里沒有燈,月色淺淡得像一層薄紗,勾勒出屋檐、樹影與墻角的模糊輪廓。院子里的水缸旁,一條小狗晃著尾巴,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在月光下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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