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正月十五,西廂房產房→祠堂→父親臥房。
沈清遠四十五歲,沈繼祖剛滿月。
沈清婉死在產床上不到半個時辰,尸體還帶著殘溫,子宮里灌滿哥哥最后一次射進去的滾燙精液,像一灘濃稠的罪證在冰冷的肉壁里緩緩冷卻。血腥、羊水、奶腥、精液、檀香、尸蠟味混成一團,黏得空氣都拉絲,每吸一口都像吞進罪孽,直往骨髓里鉆,鉆得人腦子發(fā)脹,下腹隱隱燒起一股邪火。
沈清遠抱著妹妹冰冷的尸體,最后一次把滾燙的精液射進那具撕裂的子宮后,像被抽掉骨頭,跪在地上嚎哭,哭聲嘶啞得像野獸垂死,淚水混著血沫砸在妹妹蒼白的乳房上。他哭到第三天,額頭磕裂,血流滿面,磕得地板上一灘暗紅,才抖著手把妹妹洗干凈、穿壽衣、親手下葬。葬完那一刻,他剪掉長發(fā),剃凈胡須,跪在墳前發(fā)誓:“婉兒……哥從今往后做人……絕不再碰那條鎖鏈……”聲音顫抖得像風中的燭火,指尖撫過墳土,土粒冰冷得像妹妹的皮膚。
從此,他成了城里公認的苦行君子,白天教書育人,講《論語》《孟子》,聲音溫潤如玉;夜里守靈抄經,青燈古佛,膝蓋磨出厚繭。沈繼祖被他一手拉大,吃齋念佛,教得比誰都嚴,孩子稍有頑皮,就罰跪祠堂,棒槌打在掌心“啪啪”作響。
可誓言是紙糊的,最經不起血脈里那條鎖鏈的拉扯。
民國亂世,世道雖變,可儒家綱常還在人心底扎根。男人間的情事,本就藏在暗處——古來有之,卻多是達官貴人的隱秘癖好,民間視之為“斷袖之癖”、不孝之行,斷子絕孫,敗壞門風。尤其這年頭,西學東漸,有人喊“科學民主”,卻也有人罵男男相奸為“西洋病”、下流變態(tài),惡心得像吞了蒼蠅。沈清遠身為舉人,飽讀圣賢書,平日里最恨這種“陰陽顛倒”的丑事,教書時常斥責學生“莫學古人斷袖,辱沒祖宗”,聲音嚴厲得像刀子,學生們聽得噤若寒蟬。
孩子三個月大時,沈清遠第一次破戒。
夜里月光如水,灑進西廂房,照得銅盆里的奶水泛著銀光。他抱著熟睡的繼祖喂奶奶媽剛走,孩子小嘴含著奶頭吮吸的樣子,粉嫩的舌尖卷動,喉結微微滑動,發(fā)出細微的“咕咚”吞咽聲,讓他瞬間想起妹妹活著時給自己喂奶的模樣——那溫熱的乳尖在唇間融化,奶水甜腥地噴進喉嚨,燙得他魂飛魄散。可這回是兒子,是男兒身。腦子里君子之音咆哮:“沈清遠,你若碰他,便是畜生不如!男男相奸,已是天理不容;父子亂倫,更是滅九族!”他想起城里流傳的閑話,那些被抓的“兔子”被游街示眾,臉上涂墨,眾人吐唾沫罵“變態(tài)”、“惡心玩意兒”,他惡心得想吐,手卻抖著解開褲帶,把半硬的性器掏出來,龜頭抵在孩子嘴角,熱熱的觸感讓馬眼滲出黏液。
詛咒像一股熱流,從胎記燒到小腹,又燒到馬眼,燙得他全身顫栗。他咬牙想收手,可那鎖鏈仿佛活了,勒著他的心,讓他想起曾祖爺爺在火海里壓妹妹的瘋狂——不是欲,是命。孩子含糊地張嘴,奶漬混著口水沾在龜頭上,溫熱、濕滑,像一張最純潔的小嘴在邀請,軟軟的唇肉摩擦著敏感的冠溝。那一刻,他哭著射了,稀薄的精液噴在嬰兒臉上,順著嘴角流進去一點,孩子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喉嚨細細地滑動。他慌忙低頭用舌頭舔干凈,舌尖卷過孩子唇角,嘗到自己的咸腥和奶香,惡心得胃里翻江倒海,卻又硬得發(fā)疼,龜頭跳動著吐出殘精。詛咒贏了,他跪在地上抽自己耳光:“我他媽的畜生……男同的畜生……可我停不下……”耳光聲清脆,臉頰腫起紅印。
從此,夜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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