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我的手臂去哪了?」
那是一個蒼老、乾枯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慌。
樟樹靈。祂不是神像,而是一團糾結(jié)在樹樁上的綠sE靈氣,但那靈氣已經(jīng)很微弱了,像是風(fēng)中殘燭。祂依然覺得自己高聳入云,依然想用茂密的枝葉去遮擋yAn光,但祂一用力,只抓到一片虛無。
「好痛……斧頭砍下來的地方,好涼。鳥兒都不來筑巢了……我是不是沒用了?」
這位曾經(jīng)守護山林的老巨人,此刻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祂記得自己活了幾百年,看盡了朝代更迭,最後卻只剩下這一個被人當成椅子的樹樁。祂感到一種被掏空的寒冷。
芝緯心里一緊。人類取走了樟腦,取走了木材,卻留給山林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您還有用?!怪ゾ曉谛睦餃厝岬鼗貞?yīng),「您看,您的根還抓著土,您讓這塊地沒有崩塌。您現(xiàn)在雖然沒有葉子了,但您接住了這座山的重量?!?br>
她從包包里拿出剛剛買的一小罐桂花釀,打開蓋子,輕輕倒了一點在樹樁的切面上。
金hsE的mIyE滲入乾裂的年輪,像是滋潤了乾涸的傷口。
「這是桂花樹妹妹送給您的?!怪ゾ曒p聲說,「以前您幫她擋風(fēng),現(xiàn)在她用她的甜來暖您的傷口。威,把水壺里的水倒一點給祂?!?br>
小威雖然看不見樹靈,但他感受到了芝緯的悲傷。他擰開水壺,將清水緩緩倒在樹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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