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初歇，院中沉香未冷。

        洛舒窈將卷好的文稿遞過去時，謝無暇正立在窗邊，月sE落在他肩上，把那身素衣襯得清冷如雪。

        他接過，卻沒立刻展開，只垂眼看了她一瞬。

        那一眼輕得仿佛無聲，卻像把鋒利薄刃，能一瞬間剖開人心底的想法。

        “你寫的？”

        他的聲音很輕，是不帶溫度的冷靜。

        洛舒窈點頭。

        謝無暇這才展卷。

        燈火映照著他眉眼，他讀得極快，卻沒有半分浮躁。眼神在文字間行走，時而停頓、時而輕蹙眉，仿佛每一句每一字都在他腦中重新推演。

        文章標題很g脆——《論吏治之弊與改革之策》。

        開篇便直指問題:“當今吏治之弊,非在貪墨一端,而在制度之陳、監(jiān)察之弱、考核之虛。貪官可殺,而制度不改,則貪墨如韭,割而復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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