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感覺自己距離那種傳說中的人生只有一步之遙了。
鄭清家里的長輩有很多學校老師。爺爺是平陽學院的教授,父親在小區(qū)旁邊的晉南中學當老師,母親在小區(qū)街對面的平陽一小當老師,其他叔伯阿姨,也都活躍在這幾棟教學樓里面。從記事起,他就在學校里聽著上課下課的刺耳鈴聲。稍大一點,他又在幾個學校里滿操場亂跑。
但是不論怎么跑,他的人生仿佛都被圈禁在了這一片操場與教學樓之中。
圈。
鄭清提著沉重的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這個字。
“集中精神!不要忘了你是來干什么的!”吳先生手中的木尺輕輕磕了磕桌子,發(fā)出滲人的咚咚聲。
鄭清深吸一口氣,徐徐呼出,盡量放空自己的思緒,努力描著眼前的帖子。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鄭清是跟著自己的爺爺練習書法。作為一個老派的知識分子,鄭教授不僅自己寫的一手好字,他對小一輩的要求也是非常嚴厲的。
六歲之前是背古詩文,從三百千,到唐詩三百首,再到老教授自己挑選的詞、曲、古文。學說話的時候,便開始學認字,便開始背經(jīng)典。鄭清與自己其他的表親、堂親們,在老教授的戒尺下抽抽搭搭的開始了艱難的,似乎永遠沒有止境的背書生涯。
日復一日,沒有禮拜天,也沒有寒暑假。
六歲的時候,便不僅僅是背書了,要開始學習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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