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他到底是誰?”
鼠仙人揪著自己的短須,盯著茶幾上攤開的報紙,打量著那張照片上那個緊張兮兮的年輕巫師,輕聲問道:“或者說,為什么是他?”
“他是誰?”
流浪巫師重復(fù)了一遍鼠仙人的問題,然后低低的笑著,笑著,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將整個屋子震的嗡嗡作響,掛在藤蔓上的燈火蟲仿佛暴雨肆虐后的樹葉,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鼠仙人皺著眉,稍稍坐直身子,腆著大肚子,安靜的看著對面的老巫師。
“他既是噩夢,也是希望;既是惡魔,也是天使;他是撒旦的化身,來凡間播撒恐懼的種子;他是雅威的孩子,為眾生祈求和平的曙光?!?br>
說到這里,流浪巫師停下了,看著鼠仙人,輕聲說道:“另外,他還是一條路?!?br>
“一條道?”鼠仙人敏銳的抓住流浪巫師話語后隱藏的含義,小小的眼睛睜的溜圓:“他?那個一年級學(xué)生?他有一條道?”
“他就是那條路。”流浪巫師糾正鼠仙人的措辭,忽然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補充道:“哦,對了,他還是流浪吧的金卡會員?!?br>
鼠仙人對流浪巫師后面自得的話語充耳不聞。
它胖胖的身子努力前傾,顯得有些費力,然后又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只單片眼睛,架在尖尖的鼻梁上,對準(zhǔn)報紙上的那個小人兒,嘴里喃喃著,反復(fù)念叨:“……真是不可思議,太神奇了……難道這就是校長最后的作品嗎?……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學(xué)生?!?br>
報紙上,照片里,那個站在獎臺上手足無措的年輕巫師,被鼠仙人盯的愈發(fā)緊張,最后索性將整個腦袋都藏在演講稿后面去了——這一點與許多心情不好就轉(zhuǎn)身離開照片的家伙比起來,顯得稍稍有點責(zé)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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