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船名叫‘舴艋舟’,是臨鐘湖上的擺渡船,據(jù)說可以順著寂靜河一路逆行到沉默森林深處,是第一大學里一條非常著名的游覽路線。只不過因為時間與金錢的緣故,從開學到現(xiàn)在,年輕的公費生都還沒有來得及感受一遍那條路線上的風景。
他只在開學的時候,跟著尼古拉斯坐過一程舴艋舟——從臨鐘湖的南岸到北岸,稍稍體驗了一下乘坐這種小船的感受——也許因為臨鐘湖是魚人部落的保留地,同學們對那些兇殘的生命心有余悸;也許是因為這些擺渡小舟每個來回都要收六個銅子的費用,童叟無欺。總之,平日里,學府中的學生們從前院到后院,很少乘坐這些小船。
大部分人寧可繞遠一點,沿著臨鐘湖兩岸的環(huán)湖長廊通勤,也不會坐那些劃動時響著鈴鐺的舴艋舟。
“船上的人呢?船夫呢?”年輕的公費生驚詫的叫道:“那些船怎么自己個兒動起來了?!”
鄭清敢指著自己的眼珠子發(fā)誓,不論是一分鐘前,還是現(xiàn)在,那些舴艋舟里都沒有一個人影兒,除了每條船頭竹竿上掛著的黃色銅鈴?fù)猓切┘t彤彤的小船里,連水鬼都看不見。
更不要提船夫了。
一瞬間,年輕公費生的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一系列的形象——章魚腦袋的船長、掛著破爛貝殼的骷髏頭、咯吱作響的桅桿、附滿藤壺與水藻的甲板、以及嗚咽著的鬼哭——鑒于他現(xiàn)在身處一個奇幻的世界,腦海中的那些影像在現(xiàn)實加成下越來越鮮明,不由的人不頭皮發(fā)麻。
“那些船是被鈴聲吸引過去的。”
吉普賽女巫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鄭清耳邊響起,打消了他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年輕的公費生小心翼翼的瞅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因為時間的緣故,還是天氣的影響,吉普賽女巫臉上之前浮現(xiàn)的紅暈已經(jīng)消退,重新露出蒼白的臉色——這讓男巫稍稍松了口氣。
但也令他對那只破壞好事的花皮青蛙愈發(fā)惱火。
扭頭瞟了一眼,那只曾經(jīng)掙扎了一陣子的兩棲動物最終沒能逃過眼鏡蛇的大嘴,變成了一坨蠕動著的肉團,撐在蛇肚子中央。這個結(jié)果令男巫心情略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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