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這時候應該來罐啤酒嗎？」我笑著說，卻不是真正感到開心，「電視上好像都這樣演的，不是嗎？喝酒啊、聊天講心事什麼的……十八歲怎麼不快點來呢？」

        或許到了那時，我就真的自由了吧……目光模糊了一會兒，側(cè)過頭，不小心直接對上姜恒的目光，他沒有出聲，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我，彷佛看透了我不堪一擊的偽裝。

        奇怪的是，這并沒有讓我感受到被理解，反而有一GU難堪的惱火情緒直接涌了上來。

        「你打算怎麼做？」他問。

        「你覺得呢？」我反問，明明不關他的事，「告訴我，你認為我該怎麼做？放棄抗爭，當個好孩子乖乖聽話，順從地接受他們的安排？就像你說的，除了考試以外的事情都不要管？」

        姜恒不是站在我這邊的人。

        大概是忽然想到這件事，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激動，莫名地感到生氣，所有的不如意、不順心總算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一口氣全都遷怒到眼前的姜恒身上，好像我會遇到這些事都是他害我的一樣。

        「我就是不懂事，我就是什麼都沒想清楚！因為我不知道什麼叫做現(xiàn)實！如果放棄夢想就是所謂的現(xiàn)實，如果這就是現(xiàn)實！我去你媽的現(xiàn)實！去你媽的狗P夢想！」我沖著姜恒大吼大叫，發(fā)狠地瞪著他。

        為什麼世界會變得這麼復雜？為什麼我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夢想？如果說，這就是成長的代價，那我不曉得這樣的犧牲有什麼意義。

        此時此刻，滿腦子的混亂全在叫囂，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崩塌。我看見姜恒望著我的目光竟是如此的平靜，甚至帶著我說不清的溫柔，那一瞬間，我的理智終於又找回了一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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