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生氣、還是丟臉，我根本不敢看海光的表情。

        「嘿。」

        他拍拍我的肩膀，明明是很輕的力道，我的眼眶卻一瞬間積滿了淚水。

        「對(duì)不起……」

        我已經(jīng)不曉得我是為哪件事道歉，全部，所有的一切，沒有一件事情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把所有事情弄得一團(tuán)糟。

        「你沒有對(duì)不起我什麼，真的。」海光用一種像是安撫孩子的語氣對(duì)我，輕輕地、穩(wěn)穩(wěn)地說著：「別想太多，回家記得乖乖吃藥、好好休息，如果覺得無聊就打給我，好嗎？」

        我只是拚命點(diǎn)頭。

        他笑出聲，伸手又拍了拍我的頭頂，「再見。」

        再見。

        就怕被海光聽見我話中的哽咽，我不敢出聲，只敢在離開健康中心前匆匆一瞥，看見他一如往常地抬手道別，起伏的情緒才稍微安穩(wěn)了些。

        然而，平靜無法延續(xù)，轉(zhuǎn)瞬即逝。

        坐在媽媽的車內(nèi)，氣氛近乎凝結(jié)，或許是心理影響生理，忽冷忽熱的T感溫度也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扭頭盯著窗外流逝的景sE，我不想說話，不愿說話，無話可說。

        偏偏我懂媽媽，她不會(huì)甘心用沉默輕饒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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