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娘的仇還沒報?!顾难劬镩W爍著一種決絕的光芒,「我爹的仇、我哥的仇、我娘的仇——都是蘇修欠的。我要親手討回來。」
「小妹——」
「隊長,」李小妹轉(zhuǎn)過身,面向那片層林盡染的群山,「你知道我這條假腿是怎麼來的嗎?」
王德山?jīng)]有回答。
「是我娘親手給我做的?!估钚∶玫穆曇糇兊幂p柔,帶著一絲追憶,「她用松木一點一點地削,一點一點地磨,磨了整整三天。做好之後,她說:小妹,這條腿雖然是假的,但它能讓你站起來。只要你能站起來,就沒有什麼能打倒你?!?br>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腿。那條松木假腿已經(jīng)被磨得光滑發(fā)亮,像是一件經(jīng)過歲月洗禮的藝術(shù)品。
「我要站著活下去?!顾f,「直到把蘇修趕出中國的那一天?!?br>
王德山望著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這個姑娘,十七歲,失去了父親、哥哥、母親,失去了一條腿,失去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但她沒有倒下,沒有放棄,沒有被這個殘酷的世界擊垮。
「好?!顾K於說,「那你就留下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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