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了一堆的唾沫星子之后，明樓進入正題，目光在王言的臉上停留片刻，便掃過了汪芙蕖以及后邊的眾多上海灘的有錢人。

        碎嘴子，是人的賤病之一。心存僥幸，同樣是人的賤病之一。所以當(dāng)明樓的話音落下，會場中就開始有了小聲交流。一個人小聲，兩個人小聲，一百多人的小聲那就是嗡嗡嗡了。

        過了三五分鐘，會場中終于重新安靜下來。又經(jīng)過了沉默的一分鐘，沒有人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到落到了坐在最前排的中央，翹著二郎腿，斜著身體，側(cè)著腦袋掏耳朵的王言的背影。

        但很可惜，盡管王言已經(jīng)感受到了后邊的目光，他卻沒有開口說話。而臺上的明樓也沒有在意，無所事事的扣上鋼筆蓋，在指尖旋轉(zhuǎn)著，同時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那些商人們又小聲嗡嗡了起來，他們有些驚慌，因為他們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他們看著前兩排的人穩(wěn)坐釣魚臺的樣子，甚至相熟的人還小聲閑談起來。

        他們有人是急性子，數(shù)次想要站起來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但無不是被旁邊的人拉著又坐了回去。

        王言在前邊聽的很清楚。

        “你傻啊？外面的那些特務(wù)你沒看到？這個時候站起來，今天你就回不去了?！?br>
        “可那是什么狗屁政策？他們不發(fā)聲，一看就是早都串通好了，針對的就是我們。”

        “你有什么辦法？須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是少賺一些，日子難一些，總比丟了命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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