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他腦中不由自主的涌出關(guān)于對方身份的猜測:這顯然是一個這年代特色的產(chǎn)物——典型京城附郭之地,名為“五陵子弟”、“惡少年”“浪蕩兒”“閑子”的特產(chǎn)。
也就是后世被那些美化成“頑主”“老炮兒”一般的類似存在;但是在這個時代,他們顯然代表了藏污納垢的街頭群體中,充滿罪惡于不堪的人性最下限。
而另一個高個兒賊人老猢猻身上搜獲的東西就更加可憐,除了一把亂七八糟不知用途的破爛玩意之外,就只有一把麻線纏繞木柄上,寸長刃上滿是油膩的尖頭小刀和一支葫蘆。
于是在把兩具尸體一起送進溝里作伴之后,江畋又用布條在短棒上捆扎上了那柄寸刃小刀,就成了一個簡陋無比的歪頭短矛;再將璞頭拆下來,一端綁住一塊瓦當就成了個投擲器。
好吧,升級版的遠近防身裝備也有了。他不由蔚然自嘆道:
可不要小看這兩簡陋的玩意。人類之所以能夠在遠古世代的萬物霜天競自由中脫穎而出,成為食物鏈頂端的萬物之靈;就是因為善于利用工具作為爪牙,來對應各種各樣的情況和變化。
所以隨著人類文明拓展的腳步,昔日的百獸之王、叢林霸主,也變成了只能關(guān)在動物園里人工繁殖,才不至于滅絕的珍稀物種。而諸如大象、河馬之類的龐然大物,也只能在黑叔叔的長矛面前瑟瑟發(fā)抖。
而在江畋所認識的另一位老友,甚至有過在野外僅憑一把小刀和爬上樹的居高臨下優(yōu)勢,成功擊殺了鬣狗群的半數(shù),將另外半數(shù)驚嚇而走的傳奇事跡。
然后,他又拿起葫蘆搖了搖扒開塞子聞了聞,然后毫不猶豫的喝了幾口里面殘存的液體,那是酸餿而淡薄還帶有了不少雜質(zhì)的濁酒;但是卻可以平復一些這具身體的激烈運動之后的焦渴和疲憊。
在身體得到了滋潤而松弛下來的下一刻,一張凄楚的小臉突然在他眼前閃過,而讓人變得格外心悸和急切起來。就好像是有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馬上就會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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