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單純天真的眼神。

        即使戴懿凡年輕，對於高中生而言這也是個好難得的眼神，而張書妘已經(jīng)好一陣子——她也夠格說好幾年——沒看過這種眼神了。譬如說，那種不畏他人眼光的坦率、譬如說，那GU自然散發(fā)著光亮的笑容、譬如說，那抹彷佛不曾悲傷過的神態(tài)…戴懿凡身上的一切特質(zhì)都是這樣稀有的、絢爛的令人目不轉(zhuǎn)睛。

        「戴懿凡，怎麼老是這樣看人？」

        面對張書妘淡笑著的問句，戴懿凡只剩下囁嚅，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也像課堂上沒有正確答案而膽怯的學生。她不確定的、遲疑地對張書妘笑，但依舊是那yAn光般的燦然。

        「…老師…你為什麼要當老師？」

        這是多麼荒謬而不搭嘎的對話。張書妘還在心里思索著，就聽到一陣朦朧的嘈雜，伴隨敲打玻璃窗戶的聲響。她在戴懿凡分神之際順利地從她的手中拿過那張講義，余光看到三五成群的義班同學，全部都穿著運動服，在外頭對張書妘揮手。

        「下課了?！勾鬈卜舱f著，「她們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br>
        「呵，人氣王？」

        戴懿凡不置可否的笑，看來的確是人緣很好。

        「快去吧！她們好像找你找很久了?！箯垥鴬u用下巴輕點窗外的人群，「已經(jīng)有人無聊到在玩iphone了?！?br>
        「嗯！老師拜拜！」戴懿凡說著，向著門外走，手搭上門把那一刻，轉(zhuǎn)頭問張書妘，「老師，我可以常常來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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