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妃盯著我,眼神似藏著綿綿細(xì)針,似乎有著刻骨的仇恨,「這里面,你得記住一個人——這便是當(dāng)朝太后郭宜。」
「郭宜?」我喃喃道。
「沒錯!不光是你,本太妃也得記住她,即使我Si後變成鬼,即使她化成灰,我亦會記得她……」提到這個名字,常太妃頓時眼神凌厲,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淡然和沉著,瞬間充滿了刻骨的仇恨,手緊緊抓住身邊的被衾,手背青筋暴出,似要用盡全身力氣抓碎般。
良久,漸漸放松下來,眼神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淡然,「想必蘭兒和你說過了,宣兒為何去西南邊境。一切都是郭宜這個毒婦幕後C持所為。為了敬兒的太子之位,她不惜謊稱病危藉以拆散宣兒和蘭兒;在敬兒登上皇位之後,又b走了宣兒,讓我們母子此生不復(fù)見……」常太妃眼中淚花閃閃,她竭力撐起身子,坐好後仔細(xì)端詳我,「卿兒,你都不知道,太妃的第二個孩子若是還在,也該有你這麼大了……」
言罷再也控制不住,老淚縱橫,「孩子快要落地的時候,皇上還在上朝?;屎蠊寺動嵄銕藖砦覍媑0ng助產(chǎn)。孩子誕下的時候,哭聲宏亮,是個健康的皇子呢。可是,待產(chǎn)婆抱走不久,便言小皇子薨了……太醫(yī)只道小皇子先天有疾??墒?,我知道,那孩子,他是好好的啊……」常太妃用錦帕遮臉,低低哭出來。
十月懷胎的辛苦,將為人母的喜悅,都隨著小皇子的逝去戛然而止。那種壓抑已久的悲痛乃至絕望,豈是常人能T會。
許久,她止住哭聲,「孩子去後,我久病不起,再也不能誕育子嗣。身側(cè)的一個侍nV終日恍惚,有一天終於忍不住,告訴我她看見了太醫(yī)用銀針殺害小皇子,自知時日不多,告訴我實(shí)情後自盡身亡。那個太醫(yī),便是郭宜的近身御醫(yī),東窗事發(fā)後郭宜將罪責(zé)推個乾凈,那御醫(yī)便做了替Si鬼。我那可憐的孩子,才出世就……」說到此,她又哀哀哭了起來。
「太妃……」震驚之余,我亦是淚眼模糊,這些前塵舊事,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圍。從來不知道,這g0ng中,竟是這樣的……
常太妃好不容易止住哭聲,銀牙幾要咬碎般道,「卿兒,太妃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那可憐孩子是如何慘Si的,此生都不會原諒那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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