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jié)，祖厝一早就擠滿了從各地回來掃墓的親戚。

        大伯父看起來很開心，因為他今年添了男孫，依照家族慣例，出丁的那一房要負責(zé)準備祭拜用的「牲禮」。只見剛當上爸爸的堂哥提著牲禮，大伯父則JiNg神抖擻地么喝著眾人出門掃墓；伯母媽媽嬸嬸們幾個人在廚房Ga0定了培墓用的帶殼J蛋、血蚶、鼠麴tshí-khak粿等等各式菜碗後，則繼續(xù)留守，準備祭拜祖厝公媽的飯菜。這些供品，最後會變成包潤餅的菜料，在午餐時讓家族里的人就著花生糖粉包潤餅吃光光。

        掃完墓的晚上，難得回家的她，坐在客廳里，愜意地喝著父親泡的茶，同父親一邊聊天，一邊翻著以前的老照片。

        這快變成父親的習(xí)慣了！看外出工作的孩子們返家，總是不肯讓他們回房，殷勤地把孩子們留在客廳里聊天講故事，想要為家族、為孩子，也為自己，多留下一些回憶。

        她翻到了一張黑白的照片，有些訝異，指著照片上那個穿著白sE洋裝、留著日本娃娃頭的小nV孩問：「爸，這囝仔是誰？」

        父親探頭看了一下：「喔！這囝仔是你姑婆，叫阿梅?！?br>
        「可是，就在上小學(xué)前，阿梅姑婆不幸生病往生了，據(jù)說當時查某阿祖連小學(xué)制服都幫她做好了?！?br>
        「查某阿祖覺得新衣服丟掉很可惜，就把制服留下來；隔年，換大姑姑要上小學(xué)了，就把制服拿給大姑姑穿......」

        「等一下！」她打斷爸爸的故事，疑惑地問：「姑婆和大姑姑差一歲而已？」

        爸爸笑了：「嘿??！以前的人不懂避孕啦！這姑婆，是阿祖最小的小孩。」

        「是喔！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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