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眼鏡,相貌溫文俊雅,一身斯文的書卷氣息卻飄逸著些許狂放的男人,他正坐著畫著眼前的人,地上到處爬行并咯咯牙語的小男嬰,以及旁邊一位美得驚人卻又泛著一身莫名清冷氣質的少婦,她弧型完美的嘴角正露出寵溺的微笑,笑里,滿滿是濃得炙人的Ai。
男人和nV人的眼光不停交會,看著他們共同孕育的骨血并發(fā)出會心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發(fā)自內心由衷的稱贊并羨慕他們的幸福與和樂。
這應該是他最深刻的兒時記憶了,或許也應該說是他潛意識里對他原生家庭的雙親所描繪出的人物景像g勒圖。
記憶中,他從不曾這麼近距離的看過他的生父,那個帶走他母親所有一切喜樂及生存yUwaNg的男人,原來,他跟他的父親是如此的相像,所以,當他日復一日的長大,五官相貌;言行舉止,也一日一日的肖父,那時,面對著他且又必須照顧著他的母親才會更加痛苦吧!
不可思議的是;即使他已經年近三十,他卻還依稀記得父親的神情舉止,原來,他的專情溫柔,是遺傳自父親,以畫畫為生,終年常日執(zhí)筆的齊惟真雙手十分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他依稀記得被父親抱在懷里的感覺,在父親寬大的x膛中感受父親大笑的心臟跳動聲時,那是多麼溫暖的幸福;他也仍然記得父親溫柔的為他及母親作畫的神情,父親的眼中滿是醉人的愉悅;而抱著他的母親給予父親回應的笑容又是那麼滿足,但他最記得的:卻是當他父親殘缺不全的遺T被送回母親身邊時,母親那雙美麗的眼中流露出那份無聲的心碎神情。
他一直都知道,看似寡情無yu的母親是如何的以她的生命在Ai著他的父親,從父親Si后,母親寧愿自毀美麗脫俗的容貌,也不屈服娘家給予的b迫再嫁,當他看著母親右半邊鮮血淋漓的側臉對著他迷蒙微笑時,當時才年僅兩歲的他就已經明白的知道:母親的美麗;母親的笑容,母親的Ai情以及她的整個靈魂,都已經隨同父親火化。
母親剩馀的今生,再也波瀾不興……………
母親到他Si之前不曾哭過,即使面對父親Si去的那一刻,她堅強的獨攬下該是父親的責任,傾其所有的照顧他;撫育他并保護著他,以她一個纖柔的nV人發(fā)揮出堅毅卻薄弱的母親角sE及力量,拼盡全力也要護衛(wèi)著他,不讓他,她今生最Ai男人的僅存骨血落入鳳家的手中,這樣偉大的母Ai,讓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會為母親感到心痛。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接受鳳泰幫助的原因,當年十歲的他再也不忍母親為了他而東躲西藏的南北奔波,在連呼x1都會覺得痛苦,在每天都要被驚慌失措的母親再三確認著他的生命安全與否,在看著母親失去了她所有美麗,耗盡了她一切的力量時,心懷善意的鳳泰找上了他,對著他分析談論所有事情的始末;對著他保證會負責他們母子二人的安全;他同意了,然后和鳳泰花了五年的時間來說服他的母親,最終終于讓他母親相信鳳泰沒有私心且有能力保護他,避開鳳家的一切。
可是經年累月的躲避,日夜不分的恐懼徹底拖垮了鳳鳴青的身T與心靈,在齊真河步入十五歲的青少年之際時,一場普通感冒帶走了鳳鳴青,也或許是對人世間的一切已經厭煩,更或許是在今生已經受了太多筆墨難以形容的苦痛,鳳鳴青離開人世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多痛苦,也沒有費力掙扎,齊真河記得母親彌留之際,一遍又一遍溫柔的,深情的,眷戀的撫著他的臉--
「真,我這個樣子,你不會怕吧!很抱歉,我變成這麼丑的樣子來見你,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不毀去這張臉,他們會抓走我,讓我今生再也見不到我們的兒子,那這樣子,現(xiàn)在見到你之后,我就沒有辦法很驕傲、自信的說:我沒有辜負你對我的期望,瞧,我把我們的兒子照顧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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