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主聽到衛(wèi)大夫有話要對他們二人說,忽然緊張了起來,老衛(wèi)想對他們說什麼?藥王谷主越想越不對,終於忍不住跳起來,三步并成兩步打開門,不過,門口除了老仆人之外,哪里還能見到律韜、容若,與衛(wèi)大夫的身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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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公子可知道你們來的那一晚,我們藥王谷是幾乎只要能出門的少壯都派了出去,幾十百人的,冒著大雪,到處在找你們?」
沒想到衛(wèi)大夫開門見山,說的就是他們那一晚雪中遇險,最後被藥王谷的人及時搭救進谷的事,容若沉靜了半晌,將小手爐放到桌上,才緩緩搖頭,那一晚的事情過了之後,再沒有人對他們提過半句,容若原本猜想應該是藥王谷主派了人出去找他們,卻沒想到,竟是傾谷中少壯而出!
律韜沒說話,他知道容若父子之間的事,該由容若自身去評斷,他站起身走到火盆旁,在盆里添了幾塊炭,抬頭往風窗的方向望去,灰霾的天空在飄雪。
衛(wèi)大夫面容和善,嗓音依然不疾不徐,道:「這麼多年來,我們不曾見過谷主像那晚一樣激動,他想你們可能被困在雪里,發(fā)狂似的派人到處去找你們,很多年了,久到藥王谷的人都快要忘記我們的谷主原來還有屬於人的喜怒哀樂,忘了他笑的時候,生氣的時候,看起來該是什麼樣子了。」
「他這些年,不好嗎?」容若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緊緊的痛了一下。
「好的話,會是那一頭如雪白發(fā)嗎?在我們藥王谷里,最砸招牌的,就是谷主那一頭早白的華發(fā)?。 剐l(wèi)大夫笑嘆了聲,原本還想在多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忽然改說了別的,「聽說你們要回京了,沒讓你們親眼目睹谷主JiNg湛的醫(yī)術,真是可惜了,單就以老夫所擅長的針灸來說,火候還不到谷主的一半,更別說其它的幾門醫(yī)術,真想讓四公子親眼見見谷主定x落針的神術……四公子可知道,為何谷主不親自為你施術嗎?」
「因為,有你們就足夠了。」
「是,拿出衛(wèi)某與其他谷里的兄弟們畢生所學,確實是足夠了,但說到底,谷主只是借我們之手來醫(yī)治四公子,因為,無論見到四公子的反應多痛苦,痛了哭了喊了,我們都忍得了心,下得去手,只因為在四公子面前,我們是醫(yī)者,是治病的大夫,而谷主自始至終都沒有親自出手,不是因為鐵石心腸,恰好是因為他知道四公子的病必須重治,他怕自己見到四公子痛苦,就再也下不了手,反而誤了救治的最好時機,四公子難道就沒想過這一點嗎?」
容若沉靜著不說話,恍若未聞般,眸光半斂,看著桌上的銀質(zhì)手爐刻紋,彷佛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小小的手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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