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每次見到李駟,都會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明明他瀟灑又快活,游遍五湖四海也不費吹灰之力,上調(diào)戲過皇帝最寶貴的公主,下又被帶進天牢關(guān)了幾個月。被無數(shù)的人崇拜過,敬仰過,議論過,不屑過,
但他很孤獨。
藏在骨子里的孤獨。
即使用風(fēng)輕云淡的笑掩蓋,用翩飛的衣角藏匿。
他原本是不信什么人死了會下地府的傳言,但聽了李駟這一番話,他還真覺得李駟就像那過了奈何橋卻忘記喝孟婆湯的孤魂野鬼。
帶著只有自己知曉的記憶,在這世間飄搖一生。
待唐重回過神,李駟已經(jīng)醉倒在桌上了,腦袋下枕著自己的胳膊,整張臉都埋在衣袖里,一只手還虛握著酒杯,像是下一秒就能抬起頭來嚷嚷一句“我還能喝——”。
唐重因為腦海中的想象不明顯地彎了一下嘴角,但他本人并沒察覺。他輕輕推了推李駟的肩膀,醉鬼含糊地“唔”了一聲,但只是稍稍換了個姿勢,又繼續(xù)迷迷糊糊地睡著。
倒是讓那只手松開了酒杯,月光下,白玉酒杯與纖細的指尖竟分不清楚誰更白。
他移開視線,將人慢慢地扶起來靠在身上。李駟身體軟乎乎地任他擺布,臉頰飛上兩抹紅,毫無防備地癱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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