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坐在那里,良久,才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肩膀微微顫抖著,無聲無息。
我們之間,連一個假設(shè)性的問題,都能成為互相傷害的利刃。
33
自那場關(guān)于“身份互換”的對話后,別墅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成了冰。我和謝知聿之間,連那點維持表面的、冰冷的信息素“交易”都顯得更加艱難。他變得更加沉默,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戴得越發(fā)熟練,卻也越發(fā)空洞,像是烙印在臉上,再也摘不下來的悲傷。
我知道他在強撐,而我,被前世的噩夢和今生的恨意驅(qū)使著,樂于見到他這份強撐下的狼狽。
時機很快就來了。
一周后,我需要回別墅取一份遺漏的緊急文件。恰巧,之前合作過的一個年輕Omega模特——程澈,因為一個公益項目的事情,順路送我回來。他剛大學畢業(yè)不久,氣質(zhì)干凈剔透,眉眼間……不知是巧合還是我潛意識作祟,竟與資料照片里謝知聿少年時期,尚未被家族完全雕琢、帶上紈绔面具前的樣子,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帶著未經(jīng)世事的純粹。
我讓他等在客廳,自己上樓去書房找文件。下樓時,看到程澈正站在落地窗前,好奇地打量著屋內(nèi)的陳設(shè)。午后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那身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讓他看起來像一株清新的小白楊。
也就在這時,謝知聿從二樓的客房走了出來。他大概是聽到動靜,想看看是誰。他今日穿著一身深色的家居服,愈發(fā)襯得臉色蒼白,孕期的身體讓他行動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緩。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隨即,像是被磁石吸引般,定在了程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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