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果園沉在霧里,一層又一層的灰,偶爾一陣風穿過,拂過樹下潮濕的土壤和泛白的落葉。付為筠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王飖,有些失力地躺倒在了草地上,胳膊擋住眼。
濕氣順著衣服慢慢爬上來,草梗扎著背,皮膚緊貼夜晚的涼意。他大概的確太困了,明明想著閉一會眼就起來,一會想到戲里那場蓄謀已久的大火,一會想到主角小時候落水的河,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時間過了多久?五分鐘?半小時?模模糊糊間他感到有什么東西在碰自己胳膊,大概是風或者幻覺,他不想動,什么也不想理,卻聽見王飖的聲音,“付為筠……付為筠?付總,別在這睡,回床上去?!?br>
付為筠胡亂扒拉了一下王飖推自己胳膊的手,含糊地說了個滾。不過說起來,王飖是誰?
啊……那個像壞了的尖叫雞一樣的、奇怪的人。一個才認識了僅三個月的人——卻敢勒令他改劇本。他一想到便氣不打一處來,沒好聲道:“老子不改?!?br>
那人似乎沉默了半晌,生生給氣笑了,“行,不改就不改,你說了算?!?br>
付為筠憑口吻聽出這是個服軟的意思,困意稍稍褪去一些,把胳膊稍稍從眼睛的位置往下挪了挪,“真的?”
“……真的。但是你得快點起來,再這么躺著該感冒了。”
“你立字據(jù)。”
“別他媽得寸進尺?!?br>
付為筠壓著王飖半邊胳膊就翻了個身,滾了一鼻子青草味,“……那我再睡會兒?!?br>
“……你他媽的?!蓖躏u干脆一手勾他膝彎,一手扶他肩膀把他整個人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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