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驚覺，空洞并非處於火星之上——火星，竟是漂浮在這個巨大空洞之內(nèi)。

        光芒如洪流般席卷而來，將他帶到一座沒有邊界、無法測量大小的劇院之中。劇院內(nèi)空無一人，舞臺是一片無垠真空，空蕩的觀眾席只有億萬顆閃爍的光泡泡，不斷地誕生與滅亡，像一個無限的星辰宇宙縮影。

        在這個無邊的劇院里，觀測者并未以任何實T的形態(tài)現(xiàn)身，只有無數(shù)道聲音在他的腦海里交織疊加，逐漸形成一道清晰而深邃的立T輪廓：

        「意識不是樹，而是火花；火花沒有枝g，只有概率?！?br>
        一凡的視覺忽然被推向更高之處，他彷佛離開了自己的身軀，以超然的視角俯視著自己的大腦，腦內(nèi)密集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被描繪成一道道復雜的閾值圖案，明暗交錯。他眼睜睜看著這些圖案，被無形之手拋入了浩瀚的宇宙長河中。

        長河之中，真空的量子漲落如同沸騰的海洋一般，每一個瞬間，都有無數(shù)氣泡生成與湮滅。每個氣泡閃爍的瞬間，都與人類腦神經(jīng)活動時產(chǎn)生的電磁圖案完全吻合：1905年伯恩專利局里Ai因斯坦思考相對論的瞬間，統(tǒng)一六國的秦始皇發(fā)出政令時腦中的神經(jīng)閃爍，1969年阿姆斯壯踏上月球時的心跳與呼x1——這些人類歷史上最輝煌的意識瞬間，在宇宙尺度下竟只是微不足道的閃爍片段。

        觀測者平靜而帶著哲學意味的聲音再次響起：

        「歷史，是概率疊影中的連續(xù)錯覺。你們自認的因果，不過是宇宙翻書時偶然停留的一頁?！?br>
        聽到這句話，一凡感覺指縫滲出刺痛般的血意，他猛地握緊拳頭，心中涌起一GU無名的憤怒與挑戰(zhàn)：

        「若我們只是巧合，」他質(zhì)問道，聲音冰冷而堅定，「你們憑什麼自居評判者？」

        觀測者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一瞬間，隨後再度響起，語調(diào)中多了一絲冷淡的權威：

        「因為尚無意識能觀測我們。我們未被觀測，便未崩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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