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從山下來,不是他們的圓鼓,是一面沒有聲音的鼓,走過的地方不用敲就知道節(jié)奏。那是顧寒的步子。他還沒到,影子先到,影子走在雪味前面,像字走在聲音前面。
「你守得很漂亮?!诡櫤穆曇魪撵F里傳來,清清楚楚,「可惜,風(fēng)碑是我的?!?br>
阿弦沒有回話,他把鈴拿下來,握在掌心。鈴不響,但掌心在熱。熱不是火,是人多起來的溫度。他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在城南教孩童合息的那個午后,孩子的牙缺了一顆,但笑得像風(fēng)。他把鈴藏回袖子里,抬掌在x前畫了一個圓。
「風(fēng)在人間?!顾f。
霧里的光停了一瞬,像在點頭,又像在笑。顧寒出現(xiàn)在距碑十步之地,衣襟落塵,眼里不像夜,像早晨剛亮的那種冷。他抬手,在空中輕輕一按,阿弦x口的半心晃了一下,像在水面上浮了一浮。
「別動?!沽轴f,她站到阿弦和風(fēng)碑之間,沒有看顧寒,只看阿弦的眼睛,「記得,你不是守碑,你是守人?!?br>
阿弦點頭,把手落下。顧寒動了,他的手像畫筆在空中g(shù)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線,那線不直不彎,像蛇,也像一條在書桌上被人輕輕拉著尾巴的發(fā)絲。發(fā)絲碰到風(fēng)碑的瞬間,碑心發(fā)出一聲聽不見的聲音——不是響,是一個字在石頭里悄悄寫下。那字看不見,卻讓阿弦的舌根發(fā)麻。
林岑抬指,彈斷第二根線。顧寒笑了:「我們要彈幾根?」
「直到有人記得怎麼呼x1?!顾?。
雁嶺山下,市聲仍在。那聲音像cHa0,像很多個家同時煮水把蓋子掀開那瞬間的「唰」。阿弦忽然覺得心定了,他明白了林岑的話:不是要在這里贏,要在山下活。他把頭偏向一點,說:「辛木?!?br>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