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沉默地cH0U著煙，有一小截的煙灰掉落下來，燙到了他的手背，他卻好像不曾發(fā)覺，飄渺的煙霧絲絲縷縷，籠罩住他晦暗不清的面容。

        他做起這樣的動作像渾然天成，說不出的薄情寡義?？晌覅s又覺得他和從前看上去不同了。我不知道這樣的錯覺從哪里來。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還未完全蘇醒，天光已然大亮，白晝中似乎有什么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三月的季節(jié)里，天空竟然飄雪了。

        地面上如螞蟻般聚集的黑點停止了移動，少數(shù)行人似乎也紛紛駐足，好奇地仰頭看著這罕見的一幕。

        我怔怔望著外面反常的景象，忽而想起新年那一夜的大雪。雪落在他的眉梢發(fā)絲，那一天，我又為什么會站在他身旁，無聲地落淚。

        是因為一個今生無法實現(xiàn)的愿望，在那晚悄然實現(xiàn)了。

        只有雪可以滿足我的心愿，能讓我看見自己和爸爸一起變老的樣子。

        面前的人遲遲沒有開口，我不再等待爸爸的答案，拿起沙發(fā)上的包，經(jīng)過他身側(cè)，想要離開。

        身后那只手突然握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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