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布滿皺紋的臉如同裂開的一塊黃米糕，被亂世這張無情的手碾碎了，弄裂了。

        現(xiàn)在這臉上只剩下滿滿的傷痛和磨痕，那些似乎一生都無法窮盡的苦難讓她的生命的幸運破碎了。

        阿政在她眼里看到了痛恨，憤怒，哀凄和一些無法讓他理解的無奈，那是對無情戰(zhàn)爭的無可奈何。

        那些情緒堆積的太多，她好像只需要一個出口，那些憤怒不甘和哀婉凄涼就可以如潮水開閘，盡情宣泄。

        自投羅網(wǎng)的阿政似乎就是這出口。

        她枯枝般的手緊緊地鉗住他的胳膊，似乎用這種方式便可以傳遞她的情緒。

        阿政不敢扺抗，鼓起勇氣仰頭用眼看她，“婆婆，可以給我一些羊奶嗎？”

        老婦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她用一種嘶啞的似乎從聲帶中擠出來的音調(diào)說著：“你要羊奶？”

        阿政頓時毛骨悚然，他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可以用書簡與您換。”

        那老婦將他的手臂箍得生疼，可他仍忍耐著保持著微笑。

        “呵呵。”

        老婦似乎終于忍受不了這痛苦的煎熬了，她大喊道,“你要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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