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貪婪又嗔怨地伸出舌頭,這一場濃烈的危險仿佛已經(jīng)讓它們等了太久,垂涎三尺地望著新主人那緊繃的下頜。
只見他手指一根根展開,落在祁歲桉的側(cè)肩。
他的耐性異于常人,明明在壓抑著,但嘴角卻噙著淡淡的笑,似是享受凌遲的罪人,矛盾又危險。
仔細看才知道,他是對這種自虐般的隱忍在上癮。他享受著讓那種細膩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觸感,指尖的珍重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寶,同時嚴格地只允許自己一次只多一根地累積那種塊感。
從項到背,從背到山谷,再從山谷到高丘,緊繃著的脊骨連成了一條蜿蜒至神秘之境的弧線,像一條妖蛇吐著鮮紅的信子,魅惑地匍匐在那冰涼滑膩的皮膚上。
曾經(jīng)經(jīng)驗豐富的農(nóng)夫也許早也知道危險,但奈何幼獸的眼神太無辜,許下的承諾又太誘人,農(nóng)夫漸漸撇下了越來越薄的理智,待雙腳站在了已經(jīng)薄如紙的冰面上時,還在僥幸地想,這條蛇也許是特殊的,它那么漂亮那么單純,它不會咬人,不會辜負我的一番苦心,更何況它都說了它沒什么野心,它只是怕冷,想要我的一個抱而已……
農(nóng)夫必然會被咬傷,留下血跡斑斑的傷痕,還墜入腳下冰窟險些丟了性命。所以僥幸活下來的農(nóng)夫余生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向這條親手養(yǎng)大的蛇討命。
于是,農(nóng)夫的大掌掐住蛇腰寸寸滑下,似是丈量又似烙印。
陸瀟年不急不緩,用粗糲的掌心折磨、懲罰著祁歲桉緊繃到要崩裂的神經(jīng)。
突然,掌溫倏然消失。祁歲桉天真的有一瞬以為這場折磨終于要結(jié)束了,可他很快聽到了身后有木匣被拉出又合上的聲音。
他動不了,只能憑聽覺去猜測陸瀟年的每一個動作。
隨后是瓷蓋摩擦的聲音,刺耳地激起他一陣雞皮疙瘩。一股淡香桂花香緩緩繚繞出來,鉆進了祁歲桉的鼻中。
他不知道是什么,可他明明早就將床榻上那幾個抽匣翻過,里面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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