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適逢其時、熱意滾滾的氣息及時填補充盈了他冰冷的身體,他不再向下墜了,他快要露出水面了,他就要摸到那盞暖黃的燭燈,看清那個推他下水的人了。
可他不知道,他吻得太急切,勾起得危險遠大于安全。他在貪婪吮吸進那些滾燙的同時,實際上交換出去更多。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了活下來其實是將自己的靈魂交換給了魔。對方化身成一只不再克制的貪婪兇獸,直到壓榨盡他胸膛里的最后一絲氣息,直至他徹底昏迷,才滿意地舔舐著自己的唇舌,收起猙獰爪牙,擦掉唇角的涎水重新帶上了人的面具。
當意識和聲音再次回到祁歲桉身體時,他先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艾草,然后是藥的苦澀還混合著熱烘烘的牛乳醇香。
再一次經(jīng)歷了噩夢般的心疾,祁歲桉渾身已經(jīng)濕透,醒來時不知自己在何地,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的意識仍舊有些混沌,甚至一時無法辨認自己究竟是不是還活著。
他竭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睫毛微微顫抖,眼皮上像是被貼上了千斤重的鐵皮,壓得他根本無法睜開。然后他急切錚動了下身體發(fā)現(xiàn)也如鐵一般沉重。
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只是動不了。
他在什么地方,為什么會這樣,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當這些問題如雷聲滾滾在腦中響起時,他仿佛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全神貫注聽了一會,好像這里空間很大,聲音有些空曠,好在周圍沒有其他腳步聲,聽上去應(yīng)該還算安全。
聲音越來越清晰,說話之人好像并不很遠,甚至應(yīng)該就在幾步之外的門外。
祁歲桉胸口還是很悶,頭腦也昏昏沉沉,能感覺到那些說話人的聲音忽高忽低,過了一會他才想起自己之前是昏迷在了那樊鬼洞里,可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想了許久,頭腦中空白一片毫無畫面。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