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年跟在他二人身后,朝主位徑直坐下。
小陶嘖了聲,默默走到他身側(cè)坐下。
祁歲桉也不急不緩走過去,在陸瀟年另一側(cè)坐下。
珠簾秀額,燈燭晃耀,祁歲桉呷了口溫酒,手腳漸暖。軒窗外開始有戲曲唱念聲傳來,小菜美味,景色醉人。
他忽地想起一首詩,是首題壁詩,“太和酒樓三百間,大槽晝夜聲潺潺。千夫承糟萬夫甕,有酒如海糟如山?!毖矍八婋m不抵春色滿錢塘,卻也是這兩年來從陰渠泥淖里摸爬出來后見過最繁華的盛景了。
可若依前幾日陸瀟年所言,皇權(quán)陰陽顛倒,朝廷人心不古,的確不知這繁華還能延續(xù)多久。
雙肩緩緩下沉,仿若有一雙無形的手沉沉壓在他肩上。
而小陶對他心中所想全然不知,邊聊邊喝,很快醉意爬上臉,暈乎乎地講著船上趣事見聞,還時不時拍著胸口保證以后發(fā)達(dá)了,請他去更好的酒樓。
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方才那股纏在心頭上的陰晦也漸漸散開,不自知間祁歲桉彎起了眉眼。
他大抵知道當(dāng)初在船上自己為何會對小陶一見如故了。因?yàn)樗?、樂安,還有暮冬都是一類人,他們心思透明、單純,靠近這樣的人令祁歲桉心底有那么一絲安全感。
就像飛蛾趨光,他們是祁歲桉在茫茫黑暗中尋到的那稀有的一點(diǎn)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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