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沉艷好像找到了生活的感覺,接客、喝酒、打女兒。不過打女兒的工具從搟面杖換成了衣架,因為打起來又痛痕跡還沒那么明顯。
佩佳和不知道她為什么挨打,每當(dāng)她害怕的躲起來的時候沉艷又哭的要命,拿著錢塞到她手里抱著她哭,哭佩永之,哭佩佳和,哭自己。
因此佩佳和漸漸攢下了一筆錢,一筆對于幾歲孩子來說的巨款。
趙奶奶看著原本瘦弱但靈動的孩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磨掉天真和依賴,看著佩佳和的眼神從不解到憤怒,從憤怒到恐懼,從恐懼到沉默。
這兩年她不知道嘆了多少氣,也不知道偷偷給孩子喂了多少次飯,她不是個好老人,她會搶雞蛋,會去菜市場撿菜葉,會偷偷拿走別人放在地頭的白菜,回鄉(xiāng)下碰到半生不熟的花椒她都得解下頭巾來薅兩把腌咸菜吃。
但是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佩佳和這樣一個幾歲的小姑娘餓死,嫌棄而又心疼的養(yǎng)著她。
佩佳和五歲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都上小學(xué)了,有一天她站在門口看著曾經(jīng)在街口玩的那群小孩背上了包,嘴里還念著她聽不懂的歌謠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她眼前,說他是他爸爸。
爸爸?這對佩佳和來說是個陌生的詞語,嬰幼兒時期的記憶早就被大腦拋棄,爸爸僅僅是個讓她挨打的理由罷了。
佩永之有些尷尬的看著一臉沉默的閨女,雖然過了四年多沒回來,但是他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這個小姑娘是他的種。
因為佩佳和左眼下面長了一顆小小的淚痣,和佩永之一樣。
沉艷的嫖客滿意的走出屋門,看到門口已經(jīng)站著一個大男人了不禁想發(fā)笑,路過佩永之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娘們生意還真不錯,哥們以前沒來過吧?她活兒真他媽的讓人爽翻天了!”
佩永之心頭僅有的一點(diǎn)歸鄉(xiāng)之情瞬間被怒氣沖擊,隨之而來的是難堪到極點(diǎn)的感覺,血液漲紅了他的臉,沖開他禁閉的牙床想要發(fā)出一聲怒吼,但還是變了變臉色陌生的說:“嗯,第一次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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