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我在街上的角落曬太陽,遇著你母親,還以為我是個乞丐,送了我一塊餅子吃?!?br>
老人低垂著眼看他,接著道:“我承她的恩情,許了她個諾,答應(yīng)會幫她做一件事。再是十五年前,她找我?guī)兔?,將你交給了我,你遂了她的心愿平安長到了十五歲,現(xiàn)下我也該到時候啦……”
“師父……”徐忘云緊抓著他,這個自小早熟沉默的孩子少有過什么想要的東西,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留下他,平生頭一次向別人開口懇求道:“能不能……能不能不走?”
老人很深地看他,片刻后輕輕搖了搖頭,又說:“你從小就是這樣,老是一副木頭樣子?!?br>
徐忘云面色茫然地看他。
“高興了就要大笑,難過了就要大哭,有人惹你煩了就大罵一句‘去你娘的’!有什么關(guān)系?人一輩子就活兩個字,自在。你得記著,這世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是王八羔子?!?br>
“……師父也是嗎?”
老人笑意里添上了點狡詐,“師父不是,師父是例外?!?br>
他又咳嗽起來,徐忘云趕忙給他順了順氣。老人猛地倒吸一口氣,目光已經(jīng)是有點渙散,“師父……不行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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