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xiàn)在不開槍,顧思周肯定必死無疑。
李知著屏住呼吸,再次瞄準(zhǔn),目標(biāo)是男人的頭,扣下扳機(jī)。
她第一次——
沒有任何把握的開槍,她把顧思周的命交給了身體的本能,也交給了死神,交給了命運(yùn)。
子彈射出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凝固住。
子彈從射出到擊中只有一秒鐘,可是她如同在幽黑漫長的世紀(jì)苦苦煎熬。
她想,如果這一槍真的射中顧思周,那她可以直接從七樓跳下去了。
她能承受住摁下按鈕,殺死數(shù)十萬人的罪孽,但她承受不了親手殺死顧思周這個(gè)結(jié)果。
一絲一毫都承受不了。
顧思周見到白襯衫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看到全副武裝的特警,聽到身后男人咬牙切齒的低語,“對,對,來吧,來吧,我要帶你們下地獄?!?br>
在那一刻,顧思周顧不得太多,嘶聲大喊,“別過來!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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