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送你到小樓底下,我也住在跟前,明日記得來找我?!标愌阈杏侄谝痪?,這才施施然離去。
小客棧是真的小,內(nèi)里的陳設(shè)一眼掃過去,滿目破舊。因南天多雨,烏恩其總感覺空氣中一直濕漉漉的,用力喘了,卻還憋得上不來氣。
這屋里面仔細嗅一下,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兒,油燈不甚明亮,可能也因著沒有完全燒起來,竄出來的煙直熏眼睛。
在這方昏黃的、灰舊的天地間,只有裴峋白白凈凈,還算個亮堂物件兒。
“你怎么尋到這破地方的?”烏恩其問,她跟陳雁行打了半天,早就渾身疲乏,往那張破床上一趟,身下頓時“咯吱咯吱”一通亂響,不知距離散架還有多遠。
“破是破了些,但勝在位置好,四通八達,風(fēng)景也優(yōu)美?!迸後驹谖ㄒ坏哪且粡堊雷由蠑傞_紙筆,寥寥幾筆便畫出了這城中巷道分布。
烏恩其湊過去一看,頗為驚異:“你還有這一手?以前怎么不見你用。”
裴峋無奈道:“這城里四四方方,以水為界,修得十分規(guī)整。草原上的人家跟天上的星子一樣,這一簇那一團的,怎么畫這東西?”
說罷,又提筆簡單寫了幾個標(biāo)注。烏恩其看南語端端正正,手上癢癢,也要在上面寫。裴峋給她一張廢紙道:“拿這個扒拉去?!?br>
“回去就治你大不敬之罪?!?br>
烏恩其從他手中抽出筆來,一畫一頓地寫下了個“玉”字——這是她能想到簡單,但也沒有那么簡單的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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