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峋從容道:“我本就是南邊出身,要說完全恩斷義絕巴不得南邊明天亡國,才不正常吧?”
烏恩其心道你這臥底做戲確實全套,嘴上卻說:“你倒是奇怪,叫老皇帝叫得順嘴,又舍不下南邊來。”
“我一家老小皆死在南邊,我是真恨那些奸佞和不明事理的皇帝!朝堂人有口無眼,害我家破人亡。我在南邊躲躲藏藏,夜宿在江邊,聽著濤聲,想起幼時祖父叫我背‘春來江水綠如藍’#。
可春江之水容不下我,只有草原能容我茍活。我從南邊一路餐風宿露地逃來,殿下,您知道我第一眼看見草原的時候以為自己到哪里了嗎?我以為我回到了一望無際的太湖邊!看到的是春水綠如藍!”
他說這話時眼中似有淚珠兒閃過,言辭切切不像做偽,若不是有那顆碧甸子#的戒指作證,烏恩其都要信了十成。
真中摻假最難分辨,裴峋的經(jīng)歷應該就是真真假假拼出來的。被南朝皇帝抄了全家這點能讓他動容如此,應該是真。
只是若真如他所說,南邊朝堂如此污濁不堪,皇帝昏聵無能。那姐姐蕭王的處境,豈不是比她想像的還要危險?
烏恩其一邊想,一邊在廟里翻找著,希望能找到些能幫他們走出三丹水洲的東西。
裴峋深喘幾口氣,這才又恢復到了往日溫溫和和的模樣:“殿下,恕我失態(tài)。”
烏恩其隨口道:“北方的大河春來雪融時極為壯觀,來年開春帶你去看一看,你就不惦記春江水碧了?!?br>
“是嗎?”裴峋眼睛彎彎,一笑道,“那我就等殿下帶我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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