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看了,”蘇韻卿輕聲回應,“若查出線索,早有人魂赴黃泉;想來這所謂供詞皆死無對證,無法順藤摸瓜;抑或是摸到了動不得的人,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君信臣,是恩;臣乞君深信,是執(zhí)惘。臣所言皆自肺腑,既立回宣和殿,日后縱粉身碎骨亦心甘情愿,無怨無尤?!?br>
“滿口君臣,倒是朕自作多情了?!笔媪璧脑捯敉钢淠灶欁宰呷チ擞负舐渥?,“方才朕沖動了,蘇卿多多體諒才是。日后君是君臣是臣,蘇卿切記照管好自己的身子,為朕分憂解難。紅鸞,卷宗撤了,莫擾了蘇卿心神,誤了政事?!?br>
當下時局,蘇韻卿心知肚明,舒凌絕不會輕易棄了她。
畢竟如此俯首帖耳,惟命是從的閣臣再尋不見第二個。大相公離世,幾位宰輔明爭暗斗的試圖上位,正是局勢最晦暗的關頭。
她今時留下,為護蕭郁蘅在亂局中多一耳目,為李公臨終時仍關懷國是的襟懷,為朝堂少一分相權動蕩的血雨腥風,唯獨不為舒凌虛偽的,可有可無,用之則在的“師徒”情分。
紅鸞冷著臉,滿心不甘的端著蘇韻卿不曾觸碰一下的案卷轉身離去。
蘇韻卿依舊淡然,繞過小桌,坐在自己的位置,靜默的完成自己的差事,君臣之間除了公事,不會多言一字。
后來的每一日皆是如此,表象的確風平浪靜。
直到臘月中旬已過,京中突然傳唱起一首童謠:
“高陽隱,稱天下,總角宴宴太白現(xiàn)?!?br>
說是童謠,只有一句,更似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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