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凌一連串說了好些，都是添置的明文律令，其中一條蘇韻卿聽得尤為真切：“…勾連朝臣，私授御前機(jī)宜，行竊密謀逆事，杖決。顧犯瓊當(dāng)為爾等前車之鑒…”

        蘇韻卿雖從不曾行差踏錯(cuò)，可光是聽著，她就想起了方才外間那片鮮血，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她忽而想起先前陳宮人的叮囑，御前的人要做聾子啞巴，才可安享富貴。當(dāng)真是至理名言。

        更何況朝中有品官員，若非大錯(cuò)被處決，稍有臉面的最起碼也是鴆酒白綾賜死。女子本就重視體面，舒凌這條規(guī)矩立下，足夠震懾人心了。

        舒凌不再出言，蘇韻卿等了半晌才敢收筆，掃視著自己落下的字跡可有錯(cuò)漏。

        “取印來蓋上。”舒凌正色吩咐。

        蘇韻卿一怔，陛下的印鑒放在何處，她并不知曉。可今日舒凌剛殺過人，她也不敢問，轉(zhuǎn)眸將求助的目光遞向了柳順子和紅鸞。

        這倆人裝作沒看見，連個(gè)眼神示意都不給。

        蘇韻卿無奈，只得怯怯的低語：“陛下恕罪，臣斗膽，敢問您的印在何處？”

        “拿來。”舒凌瞥向了桌案上攤開的紙張。蘇韻卿趕緊給人遞了過去，眼見她入了書閣。

        蘇韻卿猛然頓悟，舒凌在試探她，好險(xiǎn)。

        顧瓊之父官至秘書少監(jiān)，舒凌殺她輕而易舉。蘇韻卿身后早無倚仗，若是出了岔子，便是萬劫不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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