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端坐御座之上,面上依舊沉靜如水,甚至帶著一絲傾聽的專注。然而,寬大龍袍袖口之下,指節(jié)無意識地收緊又松開,最終虛握成拳。
...他甚至已經(jīng)有半月未曾觸碰過楚瑤了。??
...沒事的,阿姐說過,她不喜歡霍城。?
楚笙在心中一遍遍地默念著,如同念著某種能強行壓下翻騰醋海與暴戾的箴言。他強迫自己將目光從楚瑤微蜷的指尖移開,重新聚焦在她沉靜的側臉上。
楚瑤定了定神,看著那塊尚帶著泥土Sh氣和草木氣息的木片。她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先將木片湊近眼前,指尖沿著那深闊的齒痕邊緣緩緩摩挲,感受著木質(zhì)的紋理和斷裂的參差感。然后,她才將木片湊近鼻尖,閉上眼,深深x1了一口氣,仿佛在捕捉空氣中最細微的線索。
片刻,她睜開眼,目光清亮銳利,聲音沉穩(wěn)而篤定:“齒痕深闊,間距寬大,邊緣有撕裂狀的木刺,這是典型的熊類啃噬痕跡,而且是成年黑熊的力道?!彼D了頓,指尖點著木片上幾處細微的油漬,“但蹊蹺的是……這木屑里,混雜著一GU極淡的松油氣味?!?br>
她抬眼,目光如炬,看向霍城:“霍將軍,圍場西側鹿苑周遭,遍植何種樹木?”
霍城不假思索:“皆是白樺?!?br>
楚瑤唇角微揚,那笑意帶著洞悉一切的鋒芒:“白樺木質(zhì)清冽,絕無松油之氣。而這松油味,新鮮且附著于齒痕深處,顯然是啃噬時沾染上的。”她目光掃過眾人,條理分明地分析,“鹿苑附近并無松林。那么,這沾染了新鮮松油的木屑,只能說明一件事——”
她聲音微頓,如同投下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
“這頭啃壞柵欄的黑熊,并非圍場原有,而是有人從別處捕獲或驅(qū)趕而來。它啃噬柵欄時,齒間還殘留著松針和松脂的氣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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