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換上?！彼龑⒁路剿麘牙?。

        楚笙抱著衣服，沒有動，只是抬起濕漉漉的眼，茫然又無助地看著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楚瑤：“......”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算了，跟個半大孩子計較什么。她此刻心中充滿了拯救未來暴君的豪情壯志，以及一股母性泛濫的責(zé)任感。

        “轉(zhuǎn)過身去。”楚瑤命令道，語氣盡量自然。

        楚笙順從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濕透的龍袍被一層層剝開，露出少年單薄、甚至有些瘦削的脊背。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肩胛骨的形狀清晰可見，帶著一種易碎的脆弱感。冰冷的水珠順著脊柱滑落。

        楚瑤動作迅速，盡量目不斜視地幫他脫下濕透的里衣，又飛快地用一塊干燥的布巾擦干他身上的水珠，再利索地給他套上干凈的中衣和厚棉袍。整個過程，楚笙都異常配合，像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只有在楚瑤冰涼的指尖偶爾擦過他冰冷的皮膚時，身體會輕微地顫抖一下。

        穿好衣服，楚瑤拉著他坐到暖榻上，拿過另一塊干布巾，開始細細擦拭他濕透的長發(fā)。動作算不上多溫柔，甚至有些笨拙，但足夠認真。

        “低著頭。”她輕聲說。

        楚笙溫順地低下頭，任由她的手指穿過他冰涼的發(fā)絲，輕柔地按壓、擦拭。少女身上清冽的淡香，混合著殿內(nèi)微弱的炭火氣，一點點驅(qū)散他身上的寒氣。那力道不輕不重，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一點點松懈下來。

        他垂著眼，目光落在她月白衣裙的下擺，那里也沾上了冰水和污跡。她為了他，把自己也弄得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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