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輕聲開口，像對病房里的病人說話：「EVE，系統(tǒng)已鎖定安寧。」她按下最後一步微調(diào)，讓鎮(zhèn)痛與舒緩參數(shù)平滑落在標準曲線。

        中控角落出現(xiàn)一行小字：疼痛可感事件：零。

        陸釉把指尖輕貼艙壁，聲音很小：「你可以休息了。我們完成你的選擇了?！?br>
        「不準！」陸孟宴的吼聲在監(jiān)控室回音中變形，又被自己的喘鳴吞沒。他愣了一瞬，忽像失去筋骨般坐回椅子，失控地笑了一聲，笑里滿是鹽：「你們以為真相能安慰誰？」

        瑞克沒有看他，只盯著主控：「鏡S仍在。T-03回收鏈、JZ-01分配表、急救無效紅章、簽呈與聲紋，全數(shù)固化?！?br>
        螢幕上，「階段Z／失敗」「承接艙：不可逆停機」「EVE：安寧鎖定」三行字靜靜并列。

        透明艙內(nèi)，EVE的x口像一汪被風輕扶的水，終於平和。

        「沒有了她，我也不會獨活了?」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陸孟宴用拇指輕輕抹去，接著像瘋魔似得放聲大笑，「既然如此，你們也都一起陪葬吧！」

        王衍把護板往前推了一格：「撤到第二線，準備迎接回擊。」

        遠處走廊傳來整齊的踏靴齒音，金屬與風聲疊成一道冷浪，黑階的獵手，正b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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